2014年9月7日 星期日

戒之哉 2手指頭留著吃飯(二)固定好材料

    一位學員以前接觸過木工,我不知道底細,其實也不必知道,我們上課第一個目標是安全,作品和學習能力在於其次。這周上課的四天中,某學員被我和黃俊傑老師輪流盯了三天半,沒盯的半天是他請假。
    他有四支椅腳,拿了兩支立軸夾分別鎖在兩塊與夾具底部略大的板子。我很好奇他要做什麼加工,他告訴我要鋸椅腳的斜度,我說全部只有四面,用手鉋一鉋就好了,才45公分長,單面6mm的斜度四支而已。
    過一陣子,他又逕自拿著立軸夾去圓鋸釘模板,我只有遠觀沒說話。一段時間後,因為墊木太小鎖不住夾具,也許他看我一直盯著他自己拆一拆班師回朝。
    沒多久這四支椅腳又被請回圓鋸,敲敲打打的定角度,我是按下性子避免血壓上升,說真的,撇開上課的責任之外,我心疼的是圓鋸推板被蹂躪,不是他的作品,推板需要精準度,不是在上面把釘子左喬右喬的,還有其他學員要仰賴這推板耶。而且釘上去的依板只有材料長度的1/2,這能用嗎?敲敲打打老半天,黃俊傑老師來看他操作,要他用帶鋸鋸。黃老師離開後,他繼續蘑菇了一陣子,實在忍不住去告訴他,黃老師已經要求你用帶鋸鋸切了,為什麼還不聽,他回答我材料中間有一個突出的榫孔結構,他不會畫那條鋸切線。我說方法很多,不懂就該問,為什麼老師在場卻不問?
    忘了重演了幾次,總之他還沒放棄還在定斜度。我又唸了一次經,這次唸得很短,我只要他『覺得』模具做好後,開電鋸切前找黃老師和我來評估模具的安全性。
    在我打算寫『祭推板文』時,他來告訴我釘好了,我說:是黃老師要你用帶鋸的,你現在沒有照老師的交代,應該要先請黃老師來鑑定,這是禮貌。我和黃老師已經認識幾十年了,合作教學也有一段時間,彼此知道對方的想法也都配合得很好。我知道沒發飆學員是不會聽了,黃老師丹田有力,這事請他出面絕對正確,況且禁止這位學員用圓鋸改用帶鋸是黃老師交代的,倫理上我一定要尊重他的『指導權』,我們一起上課一直都很有默契,也很敬重對方。
    學員找來黃老師,兩下就搖掉模具,不穩固的模具本來就不安全不能用,學員終於願意請教黃老師不規則材料如何畫直線的方法。這總鉋削量才12mm厚,45公分長的梣木,總共耗了1.5天才解決,就算用手鉋也該鉋幾打了。
    整個問題的核心在於學員一直以自我感覺良好的態度做事,他給我的感覺是來人培只是完成一個作品,而且他認為他有能力。但是我的核心價值是安全』,我不允許學員因主觀意識而讓大家承擔風險。他這四支椅腳與我僵持了一天半,僵持是他的損失,只是讓他自己以後做木工會攬著危機在工作。

    圓鋸機不是不能鋸切椅腳的斜度,重點在於模具的製作是否安全而已,他一開始使用立軸夾的觀念是對的,錯在墊木太小,沒有位置鎖住檯面,我要他想問題與對策不外於希望他能真正理解危險因子,他卻不願嘗試,真是堅持得很無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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